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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不是非得在要離別時,才會發現對方的重要性?
人是不是非得在失去之際,才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?

我想是的。
人就是這樣,無知。



  「謝謝你。」接過他手上的那些照片,我倆坐在沙發上,四周的環境似乎有那麼一點寧靜,靜的讓我覺得很容易胡思亂想……


  望著手上的照片,感覺好懷念。

  那是高三時的照片,如今我卻已經是一個大學生了。

  過往一幕幕的出現,像是跑馬燈一般湧上。


  我馬上就要和他分開了,我在台北、他在台南,雖然都有一個「台」字,但完全不相同,一股說不出的哀愁慢慢揮發出來。

  我倆坐在沙發上,都沒有說話。

  我望著他……因為我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這樣的機會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了。

  我很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感覺,很簡單、很單純、很安靜,但卻是一種平凡的幸福。

  或許,正因為經歷了過去那風風雨雨、大風大浪的,以致於我竟然留戀起這平凡無奇的小小幸福感。即使……

  突然,「你在想什麼?」我望著他的眼,渴望在裡頭望見我的樣子,我希望他眼中有我、心裡更是只有我一個人。

  「空白。」這是他每次回答我的答案,每一次都一樣。

  我輕笑,但是又有點哀傷的感覺,我嘟著嘴嚷嚷著:「每次都是這樣。」就不能說在想我嗎?我不免想抱怨,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,因為我沒有資格。

  是的,一個已經有男友的人,沒有資格去期待另一人心中擁有自己的身影,縱使那個男友只是個掛名的,也沒有資格。


無法專一的女人,是沒有幸福的權力吧。



  「要不然,黑暗。」他傻裡傻氣的回答著。

  「呵,傻瓜。」我輕笑著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忙的太晚,再加上他一大早就給我說要來找我的關係,害我的現在睏的要命。

  我起身,拿在一旁小床上的枕頭,順勢放在他身上,便就這樣頭靠著他,閉上眼。


  「妳累了喔?」他輕輕摸著我的頭。

  「恩,誰叫有人一大早叫我起床。」我閉著眼回答。

  「哪有,現在很早啊!」他答的很快,但是我知道他語誤了,我知道他想說的是很晚才對。

  我笑著,「呵,是啊。很『早』。」

  此時,他才反應過來,「啊?哪有!是晚啦!現在很晚。很『晚』。」他不滿的說著。

  「呵,好好好。」我笑道,他真的很可愛。

  他比我大兩天,僅僅兩天,卻讓我有一種錯覺--他比我小。不是他不成熟,更不是他幼稚,單單只是因為他的可愛。

  過後,我們也沒說什麼話,就這樣靜靜的躺著,他坐在沙發上,我躺在他腿上。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依畏彼此,感受彼此的體溫。

  突然,他的手機響了。

  我離開他的腿,讓他方便講電話。


  「恩,我在朋友家啊。」

  那句「朋友」,讓我的心抽痛了一下,但是我什麼也沒說,因為他說的是事實,我們只是朋友。早在我說出分手之際,我與他就只是朋友而已了,這我不是早清楚的嗎?為什麼心還會痛?

  他講了一下後,才說道:「嗯嗯,好,再見。」而後,掛上電話。

  我撇過頭問他,「是誰啊?」

  「公司同事啊。」他笑著,「她是我小老婆喔。」

  又是一陣心痛。

  「還有一個大老婆。」他又說,遲鈍的他似乎完全沒發現到我的心痛,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就變我老婆了。」

  我懂那只是朋友般的暱稱,可是,已經不是一次了,我依稀記得當初「那個學妹」也是這樣與他互稱老公老婆,後來就真的變成了情人。

  其實,他是一個好男人,真的很棒,棒到我捨不得放手讓他飛出去,但是我知道我給不了他所要的幸福,待在我身邊只會讓他受傷罷了。

  可是,人就是這樣自私吧。即使知道這樣做是惡劣的綁著他,但是也不願意看他跟其他女人要好。


  我嘟著嘴,故裝生氣,「花心。」我打了一下他的腿,還越打越多下。

  「唉唷。」他逃。

  我繼續打,「花心鬼。」

  或許,他是想安慰我吧,但傻傻的他卻說出這樣的話:「不然,妳當大大老婆。」

  「呵。」我苦笑。


  我笑著放下搥打他的手,換成牽起他的手,想要再多要一點,我想要他變成我的,只屬於我一個人的,「我可以再任性一次嗎?」我問他。

  「好。」他什麼也沒想的就回答。

  我笑著,卻不敢有所行動,望著他的唇,這迷人的唇只吻過兩個人吧,一個是我、另一個是那個學妹吧。我可不可以再貪婪、任性的要一次?


  我躺在他腿上,「謝謝你對我那麼好。」

  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妳那麼好。」他總是這樣,話不經修飾,想到什麼說什麼,他不知道他的話可以簡單的就令我感動以及心痛。

  其實,我很想說只可以對我一個人好,可是我說不出口,因為我沒有那個資格說,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回答我好的,他一直都很疼我,不管是在一起前,在一起時,還是分手之後,他都是這樣疼我。

  我一手握著他的手,一手遊走在他的臉上,直到停在他的唇上時,他親吻我的手。

  「我要真的。」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,我說出了這句話,或許是想到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機會見到的緣故吧。

  「啊?」他似乎示意不過來。

  「我要真的。」我又再說了一次


  之後我便將我的唇覆上他的唇,先是輕輕的一啄,慢慢變成了熱吻。他並沒有推開我,順勢的回應著我,久久沒有散去。


  像停不下來一般,總覺得不夠。我們一直吻著。

不想停,想永遠停在那刻。


  「妳好像很喜歡偷吻我。」他說道。

  我笑著,「因為是你啊。」恩,沒錯,因為是他,所以我想吻。就只因為是他,也因為只是他。

  「呵。」在他想說些什麼之際,我又吻上去。

  「妳該不會想要把四年的份吻完吧?」他吃驚的說道。

  「恩啊。」我笑著,但是事實上四年的份,哪有可能只有這樣!


  他抱著我,我依畏在他懷中。這種幸福的感覺我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?不記得了,只覺得真的很幸福,很幸福,真的很幸福。

  過了多久?他來時,是十點多,看看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,轉眼間竟然已經十一點五十七分,時間過的真快。


幸福的時候,時間總過的特別快吧?


  「你差不多該走了,你等一下不是還是回家吃飯嗎?」我抬頭望著他。

  「恩。」他點頭。


  於是,我起身離開了他。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杯子,他也跟著站起身。



 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,「喂?」我一邊講電話,一邊示意他可以自己離開我家沒關係,我上樓去找尋等等我出門要帶的東西。

  過了一會兒,我掛上電話,拿了東西下樓,卻看到他依舊坐在沙發上。

  「怎麼不走呢?」我望著他。

  「呵,不急。」他回道。

  「那我要出門,你可以載我去嗎?」我問道,而且聲明,「不過,要載我回來喔。」

  「恩,好啊。」


  我的唇又覆上他的唇,我們相擁。或許,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吧,所以,就讓我再任性一下吧。我笑著。

  「我真的很喜歡你,很喜歡。」我對他說出了藏在我心中已久的秘密,我聲音很小,但是他卻清清楚楚的聽到每一個字。

  「什麼時候?」他問道。

  「從以前,一直到現在都是。一直都是。」我沒有看到他的表情,因為此時的我正依畏在他的懷中,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笑著吧!

  過了一下,他突然說:「難怪新婚夫妻會老是遲到,妳這樣我捨不得走。」

  我笑了,因為他這句無俚頭的話而笑了,「你這樣我會不想放你走喔。」我笑著回答著他。

  「呵,好吧。」他也笑著。

  「再一次吧。」我又再吻了他一次,不過這次很輕,輕的像羽毛一般。

  他笑了,我也笑了。



  一個吻,不能改變什麼,但卻讓我喚醒過去的一切,我們的愛。如果,時間可以再過一次,我想我不會再放開他,只是可惜的是……時間不可能再重來了。

  高中,我們這兩條線在裡頭交結、扭轉,如今卻緩緩的鬆開了,不過我相信結束不是真的結束,而是另一場的開始。


  或許,我們不會再有屬於彼此的未來,但是我們都知道我倆的愛都深藏在彼此心中,久久不會散去。不論在對方身邊站著的是誰,都沒關係,因為我們都只希望對方快樂,即使自己不是給予她快樂的人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-吻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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